[不指定 2006/04/21 05:18 | by turboz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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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指定 2006/04/06 20:58 | by turbozv ]
画家的文学追问
——读古月小说《微尘》


      今年所出的一部长篇小说《微尘》,让我称奇:一是由新华出版社出——该社属目时政,一般是不出文学书的;二,作者古月,乃著名画家,这个客串,动作恁大。
      小说写了查氏三姐妹,个个出类拔莘,但境遇一样的糟糕——大姐心梅,在“文革”中,被一个叫她“心梅姐”的军代表看上,她却没有遂他的意。于是,那个在女人圈里所向披靡的英俊军代表就布置女人放出谣言,谓心梅这个“老女人,为了政治前途,勾引军代表,不得逞,遂诬告军代表”。
      谣言成功,心梅被气死。
贯穿小说始终的,是一个追问:中国人为什么活得这么扭曲?
作者暗中的回答是:民族文化。是作为群体心态群体习惯的民族文化:任何个人都无关紧要,权势才是至高无上的。
这种回答的深度在于,它刺穿了“体制”亦即社会制度这个坚硬了很久的外壳,终于达到了核心层面:我们自己的习惯。
其实文化这种说起来很是玄乎浩渺的东西,它也是很具体很夯实的,就是习惯。列宁说,世上最难战胜的力量,是“千百万人的习惯”。他说的就是文化的渗透与顽强。
在《微尘》中,真正左右人物命运的,是人群对权势的膜拜,与社会制度无关,与真理与谬误更是无关。我们这个群族,非常敏感于权势的意向,不但立即服从,而且生怕不被权势看好。
还是这个心梅,在解放初期那些过激的政治运动(例如肃反、土改、公私合营)中,因为丈夫是共产党的县委书记,自己也成为运动骨干分子,对前来探望自己的二妹探梅,那一种为了避嫌的绝情对待,正是这种文化的最自然、最标准的执行。探梅先是在解放前即被恶少冯文超在闺房中骗奸,冯文超因得罪了国民党正规军,被处决,探梅即嫁了国军连长;国军战败,连长又被解放军处决。带着两个孩子的探梅被贫农协会指定嫁给了一个50多岁老实巴交、的有残疾的老贫农。这样她认为自己的阶级成分已经“良化”了,所以才敢带上土特产去城里看好几年未见的大姐。
大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怎么找来了?谁叫你来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探梅极度痛心,一头在树上撞昏。
因此大姐心梅的种种就值得咀嚼了。她是她自己的牺牲品。正是有了她那样的重权势轻民生的群体习惯即民族文化基础,权势才可以将任何个人玩于股掌,是我们自己帮助权势把我们不当人的。“文革”,是这种因果关系的极致。
网上有篇文章,《外国人最不满意我们哪些?》,历数几条中,首推的即是“不管别人”。殊不知不管别人,其实就是不管自己。这是一个轮回的悖论:因为每一个“自己”,都是别人的“别人”。
《微尘》诠释了“我们的”政治的根基。政治的根基其实不是政权,也不仅仅是利益,甚至也不能与人性作简单联系。政治是“经济的集中体现”(《辞海》),但如何来体现,就与这个群族的文化有关了。因此民族文化就是政治的第一根基。我在著名画家的小说里,读到了这个,让我立体地感受到了一个艺术家的深度。
我在青年时代就已知道古月大画家,而且就是我们重庆人氏,我们重庆出画家,已是众所周知,但我们的画家还“出思想”,而且思想出如此的文学大著,全国,乃至世界,恐不多见。所以我同意荷兰著名艺术评论家简·斯普劳特先生的评价:“古月是一位崇尚古典主义,坚持写实的画家……也是一个思想者,他的作品已经超越了国界,向我们展示了一个充满生机的民族在累累创伤中坚定走向文明的历程。”
而我的特别敬意还在于:一,古月先生至今呆在重庆(不是说人往高处走吗?)。二,他在浮躁虚幻的当代,居然还煞有介事地坚持这种古典式的追问。这让我欣慰地想到,喧嚣的力度是有限的,时代并不能改变艺术家的信念。

莫怀戚(此文发表于《重庆日报》)
     
[不指定 2006/04/05 03:11 | by turbozv ]
  胡可信是2006年“感动重庆”的杰出少年,不仅仅是因为我在他六岁时候曾经去看望过他已经瘫痪了的病体,还因为他在整个十九年的岁月中,以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展示了他彩色斑斓的生命。他在难以想象的艰难中写下了2千多篇诗歌、散文和小说,画出了1千多幅画作,一直到生命的最后,都充满了对美的渴望和苦苦的追寻。以下这篇文字,是在即将为他出版的书籍“生命之光”所写的序。


《初升的太阳》
  1986年,我去胡国强家里看望他生病的儿子胡可信,这小孩躺在床上叫了我一声古伯伯,并时时露出高兴的笑容,可给我印象最深的却是那双透着忧伤而明亮的大眼睛。那时候,小小年纪的胡可信下肢已经半瘫痪,我去他家,正是因为知道他不仅在艰难中争着上学,还特别喜欢画他梦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六岁半的胡可信才开始上一年级,喜欢和人家说话。我说:“我是专门来看望你学习的。”只见他艰难地翻身过去从书包里拿出两个认真书写的小作业本,又从床头上拿出几张涂鸦成五颜六色的纸。我问:“喜欢吗?”他认真地点了点头。就在他点头的时候,我发现那眼睛里已忘记了悲伤,而是充满了欢乐和向往。
  胡可信这时的画非常幼稚,可就像他在作业本上艰难书写的文字一样,是用心刻出来的。我说:“你就这样画,就像凡高那样,不要追求去画像,而是画出你心里的东西。”我虽然给他讲了凡高的故事,可小孩子能懂得凡高吗?然而在十几年之后,当我再看到他的画时,不由得感到一种震颤,那一幅幅从心里刻出来的绘画,正是在忘记了一切生活中的苦难,坚定地叙说着他心灵的光明。
  胡可信被父亲和华新小学的同学们背着上了三年的小学,直到在课堂上连椅子也坐立不住了才不得不休学回家。而小小的胡可信并没有气馁,等待他的不只是对病魔的抗争,对外面世界长时间的生理的隔绝,更为艰难的是失去集体的欢乐,失去温馨交往的精神摧残。然而,从胡可信这以后度日如年的日子里看来,他先是在家里独自依床伏桌自学,然后在连翻身都不能自己的痛苦中,却以更大的意志力用尽一切办法不断丰富着自己的知识,关注着外面的世界,甚而以一颗善良的心去关心别人的痛苦,关注着世界风云,关注着祖国朝气蓬勃的发展。
  所有事物的发展总是相互相成的,从胡可信大量的绘画,日记和诗歌文学创作中看来,他虽常常是孤居陋室,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来,你却能听到生命的拚搏,听到时代的脚步,听到对祖国的赞美,听到对美好的向往,听到人性的呼唤!
  正如他在文字里写道:“……我起床的时候,我脚穿裤子有些痛,脸都紧了,但是总算没叫出声来。……然后……又画了有火箭发射升空场景的1994年。”
  他又写道:“几乎每天,我都处于无情命运的困扰,因为“瘫痪”这个实在可怕的字眼,现今,不,已经是好几年了,偏偏在我的生活里阴沉映现!……这时候,我为了抵制绝望和悲观,总会在头脑中轻轻地编织出……春日里总要和风送暖,……乍然,一声远近可闻的雷声,如无影的洪钟,像无形的响鼓,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引导而击,声震四野,把尚在寒冷中沉睡的绿意唤醒。”
  我们不难设想,作为一个小小的少年,在他面临没完没了的痛苦中,总是咬着自己的牙,从强忍中去向往所有美好的事情。是啊,这时候,从他心里奋争出来的,是何等的悲壮,又何等让人为之动容的声音!
  又如他写道:“寄居陋室的我,因有书籍,电视,报纸与我天天为伴,自觉并不孤独而似乎在广阔天地……有时我眼望天花板,看着看着竟幻化出天空妙景,……我的心情在勃然飞跃,精神在欢欣超越,如同燃烧之焰火。”
  是啊,在如此孤寂的病痛中,胡可信以开阔的心迹和丰富的想象创造着自己,就像他最喜欢画的坦克那样,顽强地冲向所有的沟坎和刺篱。
  我们庆幸在常人难以忍受中的胡可信喜欢上了写作和画画,这不仅能敞开他的心扉,还充分展示了他的才能。应该说,胡可信虽然小小年纪,可他的画是用心刻出来的,幼稚而凝重,充满了外部世界的反馈,充满了对光明刻骨铭心的渴望和追寻。他不厌其烦地画着太阳,柔美的,颤动的,灿烂的,炽烈的。他的画笔力刚健而活泼,色彩凝而重强烈,每一幅画虽随心所欲可都努力追求构图上的严谨。我们说到凡高,而我们再来看看同样在痛苦中挣扎的胡可信,我们不难发现,他们都有一颗燃烧的心。然而,我们又不能不看到,凡高的画是在愤世嫉俗中追寻光明,而胡可信是在生命的渴望中对外面世界的美好追寻。
  从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是他能留下的不到五分之一的东西,但依然有上千篇绘画、日记、散文和诗歌作品。就以这些作品的题目来看,也能体味到他广阔而充满人性的心境。比如“悼念慈爱的婆婆”“辣椒红红”“看中国地图”和“如歌的心情”;比如“明天的向往”“飘动的情怀” “新千年降临遐思”“中华咏”“梦之彩”以及“生死门口”和“拥抱四季”。我们试想,就在他疼痛缠身,度日如年的艰难里,无论从选材,构想和发自于心的倾诉,也让我们能看到他那生命的美丽。是啊,他的美丽和现实对比的那样强烈,他那纯真的爱是那么的鲜明,就在他闭着眼睛,痛苦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也没忘记倾注自己所有的热血去报效自己的祖国;就在他处于死亡门口的时候,也用自己尚存一息的体温去拥抱美好的四季。
  我们可以说,胡可信短短的一生是悲壮的。他之所以悲壮,不只是因为他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对外面世界的向往。还竟然在自己仅有的天地中不断出版着小小的幽默画刊。那一幅幅让人捧腹大笑的图画,不单中看,还让今天去回顾他的人们在笑了之后更觉得心酸。
  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前一年,他写道:“让眼前这轻盈的纸中,注满我的心血、梦想和情怀,并继之不断地——飘向壮美的祖国,遥远的世界,我所爱,及感激所有的好人!”
  这是胡可信的心灵最是澎湃而又最最面对伤痛的时候写出来的,我们今天来读她,那散发着爱的炽热,应合着那可怜的体温,仿佛让每一个人都能感悟到,她是那样的发烫,又是那样的微弱,犹如慢慢消失的彩虹,在最后的缤纷中散发着久久的温馨。
  这小小少年在结束他十九年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不能不艰难地写道:“我在痛苦与幸福中挣扎着,无奈啊!……在疾病折磨中,我不知怎的,一遍又一遍地呼叫。……四十多个日夜过去了,在呼叫中挣扎,似乎有一个捉摸不透的阴影。在成熟中爆炸吧!……巨响是琴,血泪是河,流水是声,交奏着千古往事;……高山的背影,在万物的眼中传送;……一叮一咚,是情的波浪,心之花……”
  显然,这时候他语无伦次得连握笔的力气也没有了,可那挣扎中的交奏却永远让人遐想,那美丽“波浪”的涌动和“花”的绽放又让人永记于心。
  我们没必要用豪言壮语来评介他,然而胡可信感人至深的一生却让无数现代的人们动泪。我并不赞同一说有什么成果就说成是什么天才,可从胡可信了不起的短短一生中,他所留下的绘画和文字,不能不说是一曲生命的赞歌,是我们所有能欢快蹦跳的孩子们能看到的无比宝贵的坚韧。
  他的“生命之光”今天终于出版了,对于不论是少年,青年,中年人和老年人,都是一种值得弘扬的意志,一种应该学习的精神。
  从小小胡可信离开入世七年后的今天,我们再读他那些绘画、日记、小说和诗歌,就犹如看到一簇簇燃烧的火焰,那是他的心在奋力的燃烧着,对任何在困难中前行的人来说,就犹如看到高尔基在“丹柯”小说里所描写的那样,他用自己那燃烧的心给人们照亮了光明。
                     古 月2006,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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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少爷们》:up/lsym.z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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